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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人太多,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没好意思多问。
他要对她说什么重要事?
予欢喃喃道:“他离京的话,应该会提前跟我说一声才对。”
文脂怕她多心,费神,不由道:“也许事出紧急,二爷来不及说呢?”
予欢思忖了片刻,摇了摇头。
她觉得不会,梓隽每次离京,不管多忙都会跟她说一声。
如此,予欢反倒觉得梓隽另有目的。
只是这样的话她倒没有多说。
随即予欢的思绪又转到沈婉嫆身上,沉吟道:“她会被带去哪里呢?”
如影听了愣了下,反应过来,“夫人问的是沈婉嫆吗?”
予欢抬眸看向如影。
如影道:“我们收到了暗号后,便趁机撤离了……要不要等您回去后,属下去打听一下?”
予欢摇了摇头,“不必……”
万一坏了梓隽的事,就不好了。
然而就在这时,马车突然停下了。
予欢还以为到了秦王府,就在这时,外头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,“咱家坤宁宫总管吴高,奉皇后娘娘之命,请夫人前往坤宁宫一趟。”
文脂几人顿时面色凝重起来。
不待予欢开口,文脂掀开窗幔看去,一眼看到一名五十多岁的太监,他脸上擦的厚厚的脂粉,手拿拂尘站在外头。
那太监一双细长的眼,只能看到半个瞳仁。
这人予欢等人并不认识,当然也没有去过坤宁宫,更不曾见过坤宁宫的总管。
文脂问道:“可有腰牌?”
吴高听了心有不快,眼神阴阴的看了文脂一眼。
文脂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予欢却是抬头淡淡与那太监对视着。
片刻,那太监却对予欢笑了下,本就看着有些阴暗的人,笑起来像是地府的鬼怪。
吴高伸手入怀,拿出一枚腰牌,随即抬步要靠近车窗。
临安警惕,顿时上前挡在了车窗前,对他伸出手。
吴高似是不屑的扯了下嘴角,将腰牌给了临安。
临安翻来覆去查看了一遍,上面雕刻着醒目的祥云托坤字。
他确定是皇后的腰牌后,便还给了吴高。
吴高将腰牌收进怀里,阴柔的一句,“夫人请吧,若去晚了,可是大不敬之罪,就是秦王都担待不起!”
文脂当即道:“我们当然不敢不敬皇后娘奶娘,只是我们刚刚送走了沈老夫人。
容我们夫人回府沐浴更衣后再行进宫,若是如此衣裙不整的进宫觐见皇后娘娘,可就是真正的对皇后娘娘大不敬了。”
吴高幽幽一叹,“无妨,生老病死乃是常情,皇后娘娘不会在意这个!”
予欢却眯了眯眼,皇后怕是来者不善!
当即淡声问道:“吴公公这是早知道我去了沈府,等在这里的,还是去了秦王府后得知我去了沈府的?”
吴高见沈予欢不立即随自己走,而是询问这个。
可这也表明沈予欢看不起自己!
他是坤宁宫的总管,各宫的娘娘也要给自己三分脸。
可她只是皇孙的一个宠妾而已,竟敢在自己面前托大。
吴高低垂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,抬起头却笑着道:“咱家自是先去秦王府,得知夫人去了沈家,这才中途相迎的。”
如影快速退开窗口,凑近予欢耳边悄声道:“这个吴高带着的人都是练家子,根据他们的眼神判断,应该是高手!”
予欢心中微沉,看来这是为了防止她抗命,随意特意带着这么多高手的?
不对不对,予欢随即就否决了。
若真是如此,皇后大可不必派高手跟着来才是。
不管是秦王还是秦王妃,包括梓隽,皇后一道口谕传见,谁又能抗命?
而自己,现在这个身份可以说在那些上位者眼里无足轻重才对。
可皇后为她却派高手来。
那么,可能还有另一个可能,这很可能是一箭双雕的一场算计。
予欢怀疑,自己若随着吴高走了,能不能见到皇后都另说。
可她若不去,也许皇后会治她个大不敬之罪。
两其相害取其轻,予欢心念急转间,拿起角落里的水盏,将水倒进了香炉里。
随即示意如影。